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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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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什麽。

中間,時不時蒲生還對她動手動腳暗送秋波,她又忍了,畢竟人家拿著水汪汪的無辜小眼神看著她,搞得好像他才是被調戲的那個人,她反正也不覺得討厭。

可現在,蘇婉牽著一個才到膝蓋的小女孩,身後又跟著一個大肚子的孕婦擋在車前,算怎麽一回事!不是說好了她只是下車去方便一下的嗎?!不是說好了不再往車裏添人的嗎?!末未坐在副駕上,連口氣都提不起來了。

鄒旗瞪大了眼睛,“這二位是?”

蘇婉一笑,十分善良客氣的說:“我剛才在那邊碰見的,她們無依無靠的,在這裏難免會有危險,既然我們有能力,就幫幫她們吧。”她瞥了一眼不說話的末未,“更何況我們現在有兩臺車了,也不怕擠了,姐姐說是不是?”

車子的確多了一臺,那也不過是前幾日碰巧遇到了好車,但這也不是你隨便撿人回來的借口吧?現在你問我這話是什麽意思?端著一副普度眾生的模樣給誰看?壞人都想讓我來當是吧!末未心中憤懣,偏生就是不說話。

蘇婉偏頭對孕婦說:“你放心,這車裏就屬末未姐姐最心善了,她一定會收留你的,姐姐你說是不是?”她又問了一遍。

孕婦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末未的臉色,總覺得事情好像沒那麽容易。

末未驀地下車,轉頭向著旁邊的商店走去,連個眼色都沒留給蘇婉,蘇婉臉上的笑容一僵。

末未甩了商店的門進去,隨手拿了幾個面包,這心中的怒氣就是滅不掉,越想越郁悶,她擡手就要把面包砸在地上,手腕卻被溫柔握住。

“不要置氣。”

她回頭撞見蒲生似笑非笑的眼神,怒道:“你沒看見嗎?人家多心善啊,隨手就把人帶過來,也不想想這都什麽時候了,她還懷著孩子,手裏還帶著一個,如果到時候遇到喪屍,她突然要生了怎麽辦?如果一個錯眼沒看住,那小孩跑掉被喪屍吃了怎麽辦?她什麽都不顧及就把人帶過來,還問我行不行,我要說不行呢?在她這個善良姑娘面前我豈不變成惡毒婦了?!”

末未是真生氣,一口氣說了那麽長一串連口氣都不喘,蒲生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靜靜的聽著。

“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末未瞪過來。

蒲生手上的動作不停,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慢慢摩挲著掌心,這種動作如今他做著越來越嫻熟,也越來越沒有當初的那份木訥和扭捏。

“知道她是故意的,你還這麽生氣做什麽,如此,她不是更要得意了。”他笑道,“末未生氣的時候像一只炸毛的小獅子。”

都說是小獅子了,那肯定是嚇不到人的。

末未皺眉:“什麽破比喻。”

“她要留著便留著吧,別把自己弄得像個壞人一樣,你也想留下她們的,對不對?”蒲生撫發的手緩緩落在她耳朵上,指腹劃過耳垂,“反正還有我在,不會出事的。”

耳垂上的癢和掌心處的酥勾的末未心尖麻麻的,她微微躲了躲,“我只是氣不過她總是挑釁我。”這一路蘇婉時不時就拿話懟她,煩死了。

“而且你的事情,總不能讓他們發現,我不覺得有什麽,不代表他們也是這麽想的,說不定,他們會覺得你是......”怪物。末未垂眸,沒繼續說。

蒲生卻不在意:“外面到處都是行屍走肉,像我這樣的,才不是怪物,難不成你覺得我比他們還醜?”

手指之下,末未的耳垂逐漸泛紅,小小的耳垂涼涼的,手感極好,蒲生驀地心念一動,俯過去咬了一口。

末未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忙推開他,“蒲生,你這是被誰附身了嗎?”當初那個牽一下小手就臉紅的人跑哪兒去了?這人怎麽做這些事越來越熟練了!

蒲生眨了眨眼:“我咬疼你了?”

這不是重點!

“......你不要老是對我動手動腳。”末未憋了半天憋出這麽一句來。

蒲生哦了聲,極其懂事聽話的收回了手,委委屈屈的說:“我還以為你喜歡。”

末未差點一口憋出內傷來。

她嘆了口氣,擡手摸了摸蒲生的頭,他的頭發就像綢緞一樣,摸著舒服極了,“好了,我沒有生你的氣,你要牽就給你牽好了。”

蒲生驀地擡眸,眼睛裏像盛著星光,“好。”說著就握住了末未的手摸了摸,半點不見方才的委屈。

次奧,好像被騙了,末未眼角抽了抽,“趕緊出去吧。”

一出門,蘇婉就帶著小女孩迎上來,“來,叫姐姐。”

小女孩聽話的叫了聲姐姐。

末未淡淡的瞥了眼蘇婉。

蘇婉笑瞇瞇的說:“姐姐你看這孩子多乖啊,我們就留下她們吧,剛才我已經問了我哥和鄒大哥了,他們也同意留下,文博哥倒是沒說什麽,不過他都聽我的,一定會同意的。”

這是什麽意思,末未嗤笑:“聽你這意思,他們都同意了,所以我同意與否就不重要了,你只是來我這裏走個形式是嗎?”

蘇婉搖頭驚道:“姐姐怎麽會這麽想呢?婉婉可沒有這個意思。”

末未不理會蘇婉,徑直走向那個孕婦,蒲生緊跟著她,捏了捏她的手,輕聲說:“好好說。”

末未心想我什麽時候不好好說了,她瞄了一眼對方的大肚子,“你叫什麽名字?”

孕婦似乎有些怕她,一手撐著腰一手扶著肚子,沒敢說話。

“殺過人嗎?”末未又問。

孕婦這下更驚了,眼睛都瞪得大大的,退後了一步,還是不說話。

這還真請來一個什麽都不行的,哎,末未覺得自己真的是在修行,耐心一次比一次多,她嘆了口氣:“現在這情況你也看到了,他們都說留你們,那我也不反對,只是有些話我還是要說在前頭。你自己看好了你的孩子,丟了沒了被喪屍抓住了,他們會怎麽樣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不會救,如果是你被喪屍抓住了,我也一樣的,你自己看著辦。”

孕婦想了想,點點頭,末未瞧了她一眼,就坐回車裏了,蒲生這回沒有跟上去,而是留在原地對孕婦輕聲細語的說:“她這個人不壞,就是嘴刁了點,你不要放在心上。帶你回來的那位,也曾經被她這麽提點過,但哪次出事都是她跑在最前面。”

孕婦有些勉強的笑了笑:“我知道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關系,就是在這種時候才需要守望相助。”蒲生擡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指尖都是輕的,生怕摸壞了的樣子,“只要孩子平安出生,你們都相安無事,那就不算麻煩。”

孕婦這回笑的踏實了些:“謝謝,謝謝......”

蒲生收回手,微微一笑,低聲說:“如果有意外,你就纏在末未旁邊,她刀子嘴豆腐心,最容易心軟了,到時候一定能保護好你。”

孕婦有些猶豫:“這樣......不好吧,萬一我拖累了她......”

“沒關系,她的身邊還有我。”蒲生清俊的臉色滿是溫柔。

多了兩個人,車子分配就變了,鄒旗開前面的車,蘇正開後面的車,末未和蒲生坐在鄒旗的車裏,許文博和蘇婉坐在蘇正的車裏,孕婦和小孩跟著蘇婉的車坐。

開了車,蘇婉看了眼坐在副駕上的孕婦,“喬大姐,剛剛末未姐姐跟你說什麽了?”

喬大姐笑了笑:“也沒說什麽。”

蘇婉也不追問,只是說:“末未姐說話有些難聽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就是這樣的人,比較直爽,你放心,我們一定保護好你們。”

“姐姐殺過人嗎?”坐在旁邊的小女孩仰著頭問。

蘇婉楞了楞:“為什麽這麽問呀?”

“因為剛剛那個姐姐就是這麽問媽媽的。”

蘇婉了然的點頭,怪不得喬大姐不說,原來末未說的話這麽彪悍,她摸摸小孩的頭:“露露,以後這種問題不要瞎問,很不禮貌的。”

露露乖巧的點了點頭。

因為有小孩在車裏,蘇婉也不好明目張膽的對許文博做什麽,她深感可惜,暗道等車停下一定要讓露露去前面的車裏坐著。

車倒是沒一會兒就停了,蘇婉便讓露露去前面找姐姐,露露敲開門坐上去,就看見副駕上的姐姐正兇巴巴的對開車的哥哥說:“你這是背著我們吃什麽呃?怎麽老是下去上廁所。”

鄒旗訕笑兩聲,下車跑了,末未嘆了口氣,回頭便看見了露露:“你怎麽來了?”

“後面的姐姐讓我來的。”露露縮了縮脖子,有些害怕。

蒲生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別害怕,她沒有兇你。”

露露怔怔的點頭,又看了看周圍,突然趴在窗子上說:“爸爸工作的地方。”

蒲生順著她的目光看出去,隱隱看見前面一個工廠建築。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在微博上看到這句話,覺得深有感觸啊――

世界上最惡心的事 就是你看見了一個人虛偽的一面,

可是其他人沒看見 ,他們以為她就是表面上的那麽美好,

然後你就變成了其他人眼裏的心機婊。

☆、餓了

說是工廠建築,但又有些不太像是工廠,蒲生瞇了瞇眼,他總覺得那個地方和他曾經待過的某個宛如噩夢般的地方很相似。

“你爸爸是幹什麽的?他還活著嗎?”鄒旗一邊開車一邊問,這邊剛問完,末未伸手就給了他一下,他登時尷尬的張了張嘴,這不是脫口而出嗎,沒想這麽多。

露露想了想,小嘴抿著搖頭,失落的低喃:“不知道。”

也不知道她回答的是前一個問題還是後一個,鄒旗也沒再問,只是轉頭跟末未說:“快到了,再過一個城市就是了。”頗有幾分討好的意味。

末未瞪了他一眼,剛要說什麽,肩頭就被蒲生用手指點了點,她回頭就看見對方欲言又止的模樣。

蒲生拉過她的手,在她手心上寫字,一筆一劃寫的極慢,每寫完一個字就要看一眼末未,見她點頭才繼續。末未的手心永遠都是涼涼的,他的指腹緩緩的劃過,帶著一份溫熱和□□。

蒲生就寫了三個字,末未就色變了。

我餓了。

末未擡頭看他,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

蒲生垂眸俯身,咬了咬她的手背,留下一排齒印。

“停車停車。”末未忙叫住鄒旗,鄒旗有些疑惑,但礙於淫威還是停了下來,末未想了想,回頭對露露說,“你想不想爸爸?”

露露不明所以的點頭。

“我帶你去找爸爸吧。”末未說著,頗有點豪言壯志的感覺。

鄒旗在一旁聽楞了,他倒是沒有註意剛才她和蒲生的互動,所以此時聽她這麽說,簡直就像天方夜譚一樣,“你瘋了嗎?那邊可有喪屍啊,就算她爸爸還在那裏,那也早就變成......你帶她過去幹嘛?致力於給小孩子稚嫩的心靈留下創傷?她爸都不認得她啊!”

她當然知道這些,找爸爸只是她說的一個借口而已,不然怎麽辦,總不能讓蒲生餓著肚子吧?如果餓極了,把他們吃掉怎麽辦?末未想到這裏,突然有些後背發麻,她瞟了一眼蒲生,暗道一會兒得問問他除了喪屍還吃不吃人肉......

後面車裏蘇正看見前面車停了,臉色不太好看,“你看看,沒走多遠就停下,也不知道他們還想不想到目的地了。”

蘇婉看了眼許文博,見他沒什麽表情,就說:“停車肯定是有事情的,哥你別抱怨了。”她說著,探頭往前看了眼,就見末未牽著露露,還有蒲生,三人都下了車往旁邊走,她忙下車問道,“你們要幹什麽去?”

露露有些高興的大喊:“姐姐帶我去找爸爸!”

喬大姐一聽,臉色大變,也坐不住了,忙下車去,“不許去!”

露露頓時委屈起來:“為什麽?我想見爸爸啊。”

喬大姐挺著大肚子,十分強硬的說:“回車上去,不許過去!”

露露眼眶紅了,癟著小嘴,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就是不動,死犟著盯著喬大姐,末未覺得露露握著她的那只手都像是在死摳著什麽一樣。

喬大姐不再看露露,只是對末未說話,言語中多了一絲疲態:“那邊都是喪屍,你們不能去。”

末未點頭:“我知道,不用擔心,我肯定把她帶回來。”

說著就要走,蘇正坐在車裏忍無可忍了,降下車窗說:“有完沒完了,末未,趕緊上車來,還走不走了?一會兒停兩會兒停的,是不是想死在這兒!”

雖然平日裏末未是看不上他,但他此時說的話卻在理上,她瞄了一眼若無其事的蒲生,又看了一眼滿臉厭惡的蘇正,恨不得上去抓著他的衣領喊:是這個家夥餓了啊!不是我沒事找事啊!他連喪屍都不怕,誰知道餓極了會不會把你我都吃了啊!

末未長嘆一口氣,走到鄒旗身邊說了幾句話,鄒旗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最後也說了幾句話,然後就下車往蘇正的車這兒走,蘇正一凝眉,“幹什麽這是?”

“你們先走,我們隨後跟上你們。”末未說。

鄒旗上了車,說:“沒事走吧,我把接下來的方向告訴他們了,咱們再開慢點,他們應該能追上。”

蘇正冷哼了聲,還是覺得末未是神經病,蘇婉聽了這話也乖乖坐回車裏,喬大姐想下車卻被鄒旗按住了,鄒旗沖她安撫的笑了笑:“指定沒事。”

喬大姐忐忑的看了一眼蘇正,見他還是一副煩得要死的模樣,再看末未那邊露露一心撲在找爸爸上壓根沒有找自己也沒有繼續哭鼻子,她勉強安慰了一下自己,只是這座位就像長了針一樣讓她坐不住。

末未見那邊似乎靜下來了,她低頭對露露柔聲說:“一會兒過去那邊不要出聲,我們速戰速決好不好?”

露露十分聽話的點頭。

末未又擡頭看了一眼蒲生:“速戰速決。”這話的意味又有些不同了,其實她心裏還是很擔心,那幫喪屍鼻子靈,聞到蒲生的味道還不趕緊跑,哪能有沖上來的傻子呢?

與此同時,蘇正的車門又開了,許文博從上面下來,徑直走向末未,身後蘇婉急急的叫:“文博哥,你幹什麽去!”

許文博沒有回頭應她,只是一直盯著末未,走到她面前,十分強勢的攬住她的肩膀,“找爸爸這種大事,你怎麽不和我商量一下?”

我次,你是誰啊?末未瞪了他一眼,肩膀一聳擡手一拍將他的胳膊弄開,理也不理就帶露露往前走,許文博也不生氣,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好歹我們才是熟人,你帶一個毛頭小子出來,他能幹什麽?保護你?我看他連那邊的桶都扛不起來。”說著,還十分鄙視的瞥了眼蒲生。

蒲生看了他一眼,“為什麽要把桶扛起來?”那個桶太小了啊,他隨隨便便就能拎起十個來。

“我說,你們是怎麽認識的?”許文博見從末未那裏不好下手,只好轉而問蒲生,蒲生想了想,十分實在的回答,“我救了她,然後就認識了。”

許文博皺眉,這丫頭不會是因為這個所以起了什麽以身相許的興致吧,他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就聽後面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跑來,然後就是蘇婉的嬌喘,“文博哥,我讓他們先走了,我來陪你。”

末未回頭瞥了一眼攬住許文博一只手臂正嬌滴滴笑的蘇婉,只覺得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

“你來幹什麽?”許文博臉色有些不好,這女人一路上都纏著他,他沒事跟她玩玩兒也就算了,現在他正幹正事呢,這人出來不是搗亂嗎?

蘇婉見他有些發脾氣的征兆,忙擠出兩滴眼淚,“文博哥......我擔心你......”

對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許文博還真不知道怎麽訓出口。

末未倒是挑了挑眉,早些年許文博抓到些個鬧事的漂亮姑娘時也是這樣,一看見人家梨花帶雨,他就心軟的開始憐香惜玉,沒想到幾年過去了,他竟然還是這個德行,前一刻還說怎麽怎麽喜歡自己,想要自己跟他兌現承諾,下一刻就能跟人家濃情蜜意,這個登徒浪子,哼。不過,這個蘇婉倒是挺會抓人的,這麽快就發現許文博這個弱點了,末未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麽。

蒲生沒有理會後面的兩人,湊到末未身邊低聲說:“他們不能跟著我們,一會兒把露露給他們,你跟我走。”

末未一楞,下意識的看向露露,發現她並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只是四處張望一心找爸爸,頓時放心了許多,只是,“為什麽我跟你走?你自己不行?”難道這人害怕喪屍一見他就跑掉,所以找她來當引誘喪屍的誘餌?思及此,末未渾身一寒。

“你在我身邊才最安全,跟著他們我不放心。”蒲生握住她的手,溫熱的手心逐漸侵入,似乎能將她身上的寒意全部侵蝕,末未只覺得有這句話,心就好像被陽光曬著,暖洋洋的。

跟在後面的蘇婉看了一眼前面的兩人,笑著低聲:“文博哥,你看姐姐和蒲大哥多般配啊。”

許文博似乎笑了聲,“是嗎?”她擡眸看了一眼,見他眼底全無笑意,唇角那一抹似乎也帶著嘲意,她心下一沈,有一絲嫉妒的盯著末未的背影。

憑什麽有這個女人在,蒲生就喜歡她,鄒旗有什麽事也讓著她,現在看許文博也是喜歡她,雖然平時總是對自己笑瞇瞇的,但只有看末未的時候他才會有真正的感情波動。她有什麽好,為什麽有她在,大家就都看不見自己了!蘇婉死死咬著下唇,目光越到更前面,看著那個工廠,心中湧起一個念頭,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很快占據了她整個腦海。

如果末未能夠死在那裏,就好了!蘇婉心念著,死在那裏吧,死在那裏就好了!

——

一個小時以後,蘇婉盯著碎石瓦礫中掩埋的一處衣角,手裏拎著一把槍,定定的站在那裏,嘴邊眼裏全是得逞的笑意。

現在,沒有人來跟我爭了,蒲生?許文博?他們會發現只有我才是最好的!蘇婉緊緊的摳著槍身,扭頭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裏又多了幾個新夥伴,蠢作者好開心啊,然後一開心......就晚了點......~~~~(>_<)~~~~欠揍了這是......哼哧哼哧,劇情慢慢推......下一章說這一個小時裏發生了神馬,為毛會被埋呢......

☆、痛快

且來說一小時前。

“爸爸或許不認識你了,你也不能接近他,我們只遠遠的看一眼知道嗎?”末未牽著露露的小手,有些擔心她看到爸爸變成喪屍的模樣。

露露乖巧的點頭,她也知道爸爸和他們不一樣了,當初這裏被喪屍侵入的時候,爸爸還在上班,她和媽媽看到外面的喪屍時就躲到了地窖裏,一直等了好幾天外面沒有動靜了才出來,害怕爸爸回來找不到他們,所以慌亂之中還特地在門上大大的寫了地窖兩個字,可爸爸最終還是沒有去地窖找她們,也就是說爸爸肯定已經變成可怕的模樣了。

末未見她雖然面露傷心卻雙目水光盈盈不落淚滴,暗道這孩子真是早慧,看著也就七八歲的模樣,卻已經能夠照顧身邊人的感受而將自己的情感隱忍不發,想她自己七八歲的時候還跟在大伯屁股後面狐假虎威,磕了碰了都要哭鬧一場才痛快,估計大伯當時一定覺得自己不夠懂事吧。

也不知道大伯怎麽樣了。

走到工廠附近的時候就有幾個晃蕩的喪屍聞到他們的味道了,但卻踟躕著不敢上前,估計是因為蒲生的關系,末未偷偷瞄了後面兩人一眼,見他們並未察覺異樣,只是對喪屍嚴陣以待,心中微微舒了口氣。

露露看見喪屍時整個人往末未身後一縮,在後面緊緊的抱住她的腰,小腦袋微微探出去看,眼睛在喪屍血肉模糊的臉上仔細辨認,哪個是爸爸?好像都不是,她有些害怕,一想到平時對自己呵護備至的爸爸會和他們一樣頂著一雙白濁的眼睛,她又忍不住酸鼻子。

小臉靠在末未的腰上蹭了蹭,想要把眼淚擦在她的衣服上,好不讓人發現,卻不料蹭的十分不舒服,有個硬硬的東西一直擋在前面,露露好奇的將衣服掀起一角,就看見了末未一直藏在那裏的槍,嚇了一跳,趕緊小心的把衣服放下,因為她之前一直縮在後面蹭,末未對她這番動作也無甚懷疑,只一心撲在如何支開蘇婉他們好像蒲生進食的事情上去了。

這邊蘇婉委委屈屈的和許文博說了好些個話,看著他的臉色緩下來,不再像剛才她追上來那時生硬,心中松了松,目光也往前面瞟了瞟,然後就看見露露的小動作,她目光一驚,那是什麽東西?槍嗎?原來末未身上一直都帶著槍,是誰給她的?蘇婉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許文博,見他的目光落在末未的身上,表情平靜,似乎看到了露露的動作,又似乎沒有。

難道是許文博給她的?蘇婉咬了咬嘴唇,她有槍,當初還和自己槍斧子,明擺著就是故意的,這個末未就是看她不順眼!

“那個......要不我們分頭行動吧,這樣還快點。”末未回頭對許文博說,“我和蒲生去這邊,你和蘇婉去那邊,露露就跟著你們吧。”

“露露跟著我們,那你知道她爸爸長什麽樣?”許文博挑眉。

末未晃了晃手,手上拿著一張小照片,這是剛才她問露露時露露給她的。“後來我們離開家,媽媽和我一人拿了一張,媽媽說能留個念想。”露露當時說。然後她拍了拍露露的肩膀,露露就跑到許文博旁邊去了。

許文博也不好說什麽,只是讓她小心點,就帶蘇婉她們走了。

支開了她們,末未趕緊拉著蒲生往隱蔽的地方走,一邊走還一邊說:“趕緊的,這裏有好幾個,你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就趕緊吃了吧。”

蒲生被拖著走,聽她這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手上捏了捏她的手指,“好了,你就在這裏吧。”

末未停下腳步,楞楞的看著他。

“難道你要看我怎麽吃他們?”蒲生揚眉,一副我沒意見你隨意的樣子。

末未頓時甩開手,“趕緊走!”

蒲生笑了下,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罩在她身上,黑色的風衣又大又長,扣在她肩膀上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頗有些滑稽,他唇角微掀心情很好的笑道:“這樣他們就不會來找你了,站在這裏等著我。”然後趁她不註意在她臉上偷了個香就跑了。

白襯衫在陽光下尤為晃眼,末未盯著他的背影,臉上被親過得地方還燙燙的,她怒瞪了一會就笑了,這人真是......做這些事越來越熟練了,當初明明還很稚嫩的樣子,說起來,哪有人長這麽大沒有接觸過女人?末未皺了皺眉,蒲生當初的各種反應,包括現在對她這麽好,都有些不太正常......末未想了想,臉上的笑意漸漸沒了,這都什麽時候了,兒女情長只是調味劑,如何安全的活下去才是王道。

只是......她總忍不住去想蒲生,想他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麽不怕喪屍,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好。

“末未姐姐?”

末未回過神來,偏頭就看見蘇婉笑著走過來,她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的問,“姐姐怎麽一個人在這裏?蒲大哥呢?”

“我有點難受,他自己去那邊找了。”末未說,“你怎麽過來了,找到露露的爸爸了?”

蘇婉點頭:“是啊,就在那邊進去不遠的地方,她爸爸和兩個喪屍一起在辦公室裏關著,從旁邊的窗戶一看就看到了,露露正哭著呢,說什麽也不肯離開,文博哥勸了幾句都不聽,非要進去找爸爸,我這邊沒了主意,又想著不要讓姐姐和蒲大哥再瞎找,於是就趕緊過來了。”

說著,見末未眉目間蹙緊,她又作勢嘆了口氣,“我看姐姐和露露相處的不錯,她之前也很聽你的話,不然姐姐先跟我過去勸勸她吧。”

末未想了想,蒲生大概也沒有這麽快結束,那邊要是許文博一個不耐煩直接把露露扔進去找爸爸也是有可能的,她便點了點頭:“走吧。”

蘇婉笑著點頭,帶末未往另一邊走,緩緩落後她兩步,手漸漸摸向藏在衣服裏的刀子。

走進了裏面,隱隱能聽到許文博的聲音,卻沒聽到露露的哭聲,末未有些疑惑,剛要出聲詢問,就覺得地面一晃。她楞了下,還以為是錯覺,豈料接下來又是一晃,而且十分劇烈,末未罵了聲,心想不是就這麽點背吧,怎麽就突然地震了!

這一突變弄得蘇婉也是措不及防,還未等反應過來身體就被末未一撲,兩人一同往邊上滾了滾,而原來站著的位置,有頂燈狠狠砸落。

末未也是餘光瞥見那燈,下意識的反應,滾了兩下腦袋還撞到了墻上,頓時覺得眼冒金星,身上還壓著蘇婉,她動了動胳膊,想要問問蘇婉有沒有受傷,想讓她趕緊起來好逃跑,卻不想胳膊剛一動,就覺得腹部一涼,隨後劇痛纏身。

此時蘇婉不用她推自己就起來了,手裏還拿著滴血的刀子,她眼神有些慌亂,但又出奇的鎮定,看著末未腹部不斷湧出的血,將手裏的刀子一扔,撲上去就將末未翻了個身,抽出她的槍來藏在身上,樓上不斷地掉東西下來,有大塊的物件砸落,蘇婉來不及看那都是什麽,疾步向著外面跑去。

地震來的快,去的也快,總共不過十幾分鐘的事,面前的工廠建築就已經沒了一半,好在周圍只有這一個突出建築,也不高,蘇婉跑到空地上的時候手上還有血,她隨意的往身上擦了擦,臉上自始至終都沒有表情,只有一雙眼睛能看出慌張和恐懼。

她癱坐在地上,楞楞的看著身上的血,她似乎還能聽見刀子刺入肉體時的聲音,那只是下意識的行為,她只是太想讓末未離開了,如果地震她被壓在下面死掉了,那就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不會有人懷疑到自己,但她要是沒有受傷,就肯定能逃出來。

蘇婉顫抖著指尖,暗道,她只是不想讓末未逃出來,她那一刀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

待周圍恢覆平靜,蘇婉也沒有看到許文博他們,她楞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站起身來,向剛才逃出來的位置走去,剛開始時還是慢慢挪著步子,等到後來卻越來越快,最後跑了進去。

裏面塌了大半,蘇婉進去的時候還能看到上面的橫梁晃悠悠的,她走到末未受傷的位置,看到大塊的瓦礫碎石,以及那塊黑色的衣角。

那是蒲生的衣服,剛剛穿在末未的身上。

蘇婉盯著那塊衣角看了兩秒,然後就笑了,剛才的仿徨和無措突然全都不見了,心裏只剩下痛快。

“這是你的命,末未,你命該如此。”周圍靜悄悄的,唯有蘇婉輕飄飄的聲音空洞的響起,“這把槍就當是你給他們留下的念想,我會好好用的。”她晃了晃手裏的槍,笑道。

外面傳來喊聲,不大不小的落在蘇婉的耳朵裏,蘇婉將槍藏在身上,快步跑了出去。

“文博哥!”蘇婉雙淚盈眶的撲在渾身是灰的許文博身上,仰著頭淚流不止的哭道,“文博哥,末未姐姐,末未姐姐她......死了。”言罷小臉縮在他的懷裏,盈盈淚光的雙目投出一股得逞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哎,最近更新都要下午才行了,蠢作者昨天看別人家的一下更新好多章,覺得十分羨慕,再來看自己這邊,艾瑪,存稿一咪咪啊,頓時淚牛滿面......碼字沒動力,全靠有留言啊......求親故們不要讓蠢作者刷單機.......~~~~(>_<)~~~~地震梗......狗血,讓狗血揮灑起來!(PS:蠢作者沒有經歷過地震,全靠想象,求不拍)

☆、救人

許文博死死揪住蘇婉的肩膀,似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疼的蘇婉臉色一白,卻掙脫不開。

“你說誰死了!”許文博怒吼,“她怎麽會死!”

蘇婉咬著牙,不出聲,生怕自己一說話就露餡,許文博見她還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一把甩開她就往裏面跑,蘇婉怕他發現端倪,急急從後面抱住他,“不能進去,如果還有餘震怎麽辦?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許文博掙了兩下發現她抱得賊死,更怒了:“她連人都沒了,我還不能去看看她嗎?憑什麽!你特麽給我松開!”

“我不松!要麽你今天就打死我!要麽你就別去!我是為了你好!末未姐姐也不會想你出事的!”蘇婉哭喊著,聲音有些嘶啞。

提到末未,許文博整個人一滯,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前面坍塌的建築,剛才他拽著露露逃出來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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